昨天熬夜赶稿，在公司终于顶不住倒头睡了，一醒过来，HR就站在我面前：
“晓雯，老大要见你。”
我心里还在嘀咕，肯定又是那个脑残领导和他那小姨子主美要整我。
我一直觉得新主美不过是个靠走后门上位的，她不但技术烂，连项目都管不好，导致我们组老出错，工期延误。
之前我提的不用AI做周年庆插图，也是叫好不少，没想到这次等来的，却是裁员通知。
会议室里，领导脸上写满了无奈：
“晓雯，这几年经济形势不好，加上AI绘画冲击太大，公司不得不降本增效。”
话听起来像是台词，可我心里的委屈和愤怒翻江倒海。
明明我资历深，做的成绩摆在哪儿，凭啥我会在裁员名单上？
“以我的表现和年资，怎么可能被裁？”我直截了当地质问。
领导一声不吭，HR却笑得阴险：
“你年头多是事实，可你也不是主美，怎么不能上榜？你带的角色设计组经常出错，工期拖延，公司考核下来，觉得你不够格继续担任美工。”
这句话，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磨了磨，恶心得我直想吐。
我是这工作室的老员工，从它一无所有的起步，到后来跻身资方绩效前三，我见证它的成长，也亲历它的没落。
新来的资方制作人疯狂打压，重重排挤老领导和前主美。
前主美一走，按理我资历最老，理应接任组长，可谁知，那小姨子却一把截了我的路。
她除了AI绘画玩得溜，其他什么都不会，项目不管，进度乱套，还不懂我们美工组这些个对接的需求。
我们组因此常常挨批扣钱。
可她背后有人罩着，我们组长我，成了替罪羊。
其实我也想走，但妈妈年初查出癌症，现在正需要一大笔治疗费。
再说了，我今年三十三，女孩子这个年纪跳槽难得很，没找到更好的，实在不能轻易放弃这份稳定的收入。
可没想到，公司不声不响就断了我的财路。
气得我直咬牙，收拾心绪，面带微笑：
“真说我能力不行，那请公司拿出具体的、可量化的数据来，最好还有新主美进来前后的绩效对比。”
面对这个不公，我没有哭诉，只剩下冷静和质问。
领导和HR都愣住了，谁能想到平时那个内敛腼腆的我，今天竟然说话这么锋利？HR软声劝：
“公司做出这个决定，是有道理的。”
“你要是不想离开，也可以留下，但岗位会调动，工资要减半。”
我心里冷笑，三万的月薪，减半后根本不够给我妈治病。
我不傻，答应了也没用，迟早被逼着走人。
正当气氛尴尬到极点，领导的手机响了，我们的谈话被打断。
趁机，我也没闲着，掏出手机给曾经的大客户发了条消息。
这位大客户是我们工作室发展的贵人，可自从被资方收购、大洗牌后，已经两年没业务往来了。
上个月，我在他朋友圈看到他公司招美工的广告，心头一紧，赶紧试探性地留了言。
“顾老师，你们还招美工吗？”
没想到，消息不到半分钟就回来了：“招，最近项目缺人手，你来我给你留位置。”
他还直接开价，比我现在还高20%的薪水。
心里一阵欢喜灿烂。
结果，HR瞥见我手机界面，脸色铁青：
“张晓，你还在职呢，居然上班时间找工作，不觉得过分吗？”
我轻笑：“我没在上班时间拿工资‘拉屎’，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。”
HR气得哑口无言。
我顺势补刀：“你留着工资是死的，却管这么多闲事，不觉得无聊吗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大家都轻松。”
HR愣住了，半天没反驳。
这时领导回来了，我直接开口：“谈赔偿吧。”
他立马把离职协议推到我面前。
我笑了笑，心里清楚，他们一直看我不顺眼。
美术团队私下都替我抱不平，觉得我才该当主美，而他，那新上任的领导，只会拍马屁。
他和小姨子因此对我怀恨在心，时不时给我穿小鞋。
我猜，这次降本增效，第一个被划掉的肯定是我。
我翻开离职协议，公司只肯给我一个月工资的补偿。
“你们这协议，根本不符合法律。”我直言不讳。
“我在这里干了八年，没提前通知就想让我走，按规定，赔偿至少得N+1个月工资。”
话一出口，我就看见HR的眼睛一亮。
她恢复了理智，笑着说：
“劳动法是允许双方协商的，你不想签可以留下继续干，当然如果你工作不合格，把公司弄得很惨，那我们一样能辞退你，到时不光没赔偿，甚至可能得赔公司的损失。”
我淡淡地回应：“那我们仲裁见。”
这话像一把刀，切开了现场的沉默。
HR没想到我这么坚定，脸色一阵发绿，“你非得和公司闹成这样吗？”
我冷冷反问：“当初让我背黑锅，干得像牛马，在网上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，你们怎么没想过我会有今天？”
话一落，她噎得说不出话来。
领导凑过来，还带着几分指责，“主美年纪轻，你作为老员工，照顾照顾她不行吗？”
我笑了，笑里藏刀：“她又不是我情人，我凭什么照顾她？”
他脸一红，急了：“你少乱说！”
我不紧不慢，“我可没说她是你的情人，非要往那边想，那我也没办法。”
他气得按着胸口，假发跟着一抖一抖。
HR清了清嗓子，换了话题：
“姐，今年33了，还是单身，找工作本就难，你要是新客户背调听见你说话这样冲，恐怕麻烦不少……”
想让我心软，可我没那个心思。
“打算背后抹黑我？”
她假笑，“不会的，到时候我保证讲真话。”
“谢谢你提醒，对了，我单身不是没男朋友，是我不想谈，追我的人多得能从工作室门口排到对岸码头。”
“你可不一样，还得跪着求人家！”
HR被我这一击彻底打垮，直接晕倒在座位上。
领导见我盯着他，慌了神：
“晓雯，看你干了这么多年，不想刁难你，给你半天时间考虑，今天下班前给我答复。”
空气里，悬念浓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我离开了会议室，脸上没带半点表情。
天生面瘫的我，别人看不出来我心里的沉重。
可是那一刻，我真的很难受。
毕竟，我也只是个普通人。
如果公司真想为了赔偿金跟我打官司，不论结果如何，我耗费的精力和时间，至少是他们的好几倍。
“别跟他们再谈了，拿到离职证明，直接申请劳动仲裁。”
手机里突然传来一个熟悉而坚定的男声，吓了我一跳。
低头一看，原来是不小心按到了语音通话键。
我赶紧跑到工作楼的角落，声音压得很低：
“顾老师，对不起，我刚才按错了……你别介意啊。”
电话那头笑了：“要是有脑内消除器的话，我倒想帮你按一下。”
我苦笑：“您真幽默。”
挂断前，顾老师还详细说了几个公司可能坑我的点，并约了后天下午见面，商量入职细节。
他真是这世上的活雷锋。
回到公司，我按照顾老师说的做，逼得HR和领导只能一次性付给我N+1个月的补偿金。
签完协议，我回去收拾东西。
美工组的同事们看到我在收拾，惊讶又不舍的表情写满脸。
“他们疯了吧，居然赶走我们要姐！”
有个关系最好的同事气呼呼地骂着，“这个垃圾工作室，迟早玩完！”
我轻声警告：“别让王慧听见，免得她给咱们穿小鞋。”
话刚出口，王慧就站在不远处，脸上挂着假装惊讶的笑：
“哟，要姐你居然在收拾东西？难不成是被辞退了？”
她那种幸灾乐祸的神情让我无言以对，只能转身继续整理。
王慧气得跺脚，眼珠瞪得大大的，嘴里不停骂着：“张晓雯，你别装了！我看你一定想哭吧？可惜你这张面瘫脸，没人看得出来。”
“哼，活该！以前不听我的，不让用AI跑图，现在吃苦头了吧？”
我还是沉默，只是继续把自己的东西一件件放进箱子。
背影里藏着不屈，也藏着一种说不出的释然。
王慧的骂声愈发凶狠：
“你们这帮思想老旧、不懂变通的死人，早晚被时代淘汰是活该！”
“哼，我和你们可不一样，我一定能带着工作室大杀四方，冲刺公司业绩topone！”
我终于忍不住了：“你说错了，不是tipone，是topone，你这是怎么过的四六级啊？”
周围瞬间爆发出一阵哄笑。
王慧的脸刷地就阴了下来，像块猪肝一样红，瞪着大家吼：
“笑什么笑！别耽误工作，谁要是掉链子，我让领导扣奖金！”
有人冷笑道：“有个靠谱的主美，哪会天天通宵赶稿子啊。”
紧接着又有人加了一句：“每次出了事，就知道推责任，主美真好当，要我可不会去勾搭姐夫当小三。”
王慧被激怒了，怒火几乎要喷出来：
“你说谁是小三？！”
她想打人，我却更快。
练过柔道的我一个手腕锁，把她狠狠摁到桌上。
那一刻，我所有的厌恶都化成了力气。
王慧疼得龇牙咧嘴，冷汗不停往下淌：
“张晓雯，你个贱人！放——放开我！”
我毫不留情，抓起旁边的抹布，一口塞进她嘴里。
有人顺势踹了她一脚。
我微微一愣：“你不怕她去找领导告状？”
“不怕！”
那同事气呼呼地说：
“连我们最敬佩的晓雯姐都快被辞了，这种破公司，能不走就走。”
说完，她气冲冲地走进了领导办公室。
这一群零零后新来的设计师，早就看不惯领导的作派。
这一下有人敢带头发声，剩下的人也一个接一个跟进，直指领导怒骂。
结果美工组除了王慧，几乎全员联合辞职。
这事闹得整栋写字楼都知道了，楼下的人还伸着脖子，拿手机录视频呢。
领导、王慧和HR一路追着我们这十来个人，走到了楼下。
我忍不住问：“领导，难道你们真是自我反思后，出来挽留我们的吗？”
三个人的脸色瞬间变了，从苍白到青，像嘴里卡了只满嘴泥浆的蟾蜍，气得说话都吞吞吐吐：
“我……我挽你大爷！”
我耸了耸肩，笑着说：“我大爷死了快二十年了，你要找他，估计得下地狱去了。”
“你！”领导气得头假发一颤。
王慧扶了扶他，眯着眼睛盯着我：“姐夫，别跟这种思想腐朽的老女人一般见识。”
她又转头对我冷笑：“张晓雯，就你们这点本事，也就会逞口舌之快，等HR把你们的真面目捅出去，哪个公司还敢收留你们？”
我淡淡回应：“他们一定会后悔。”
领导和王慧嗤之以鼻：“一个破美工牛什么的，真当自己了不起宝贝呢？”
话还没说完，身后一帮同事突然为我开了口。
“你们真没眼光，晓雯姐可是金镶玉，美工组撑着她，工作室才有今天！没了她早完蛋了！”
我心里一阵感动，但脸上却没一点波澜，面瘫得没人看得出来。
近乎心疼的同事还劝我别装坚强。
第二天，我提前半小时到了茶室，想给新上司留下个好印象。
没想到服务员热情得过头，一会儿没一会儿就来添茶，弄得我一个人坐着特别别扭。
没等我适应，门又开了。
“你可以出去了。”我说。
“确定？”
那声音太熟悉，我立刻站起身，弯腰行礼：“顾老师好！”
灯光下，他身材高挑挺拔，五官分明，眉眼如画。
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，像极了温润如玉的公子。
我们三年网友，平时聊天多是工作有关，偶尔私聊几句，发现彼此兴趣挺投。
一直以为声音好听的人相貌都不咋样，可顾老师明显破了我这个偏见。
我有帅哥恐惧症，给他拉开椅子后，自己却缩回座椅，低着头，不好意思开口。
顾老师把文件夹推过来：“废话不多说，这是合同，你先看看。”
我迅速扫了一遍，“我已经拿到离职证明，可以随时上班。”
他看出了我心里的渴望，没刁难我，直接说：“明天来上班就行。”
我没想到，能这么顺利地接上班，心里乐开了花。
临走的时候，他突然问我：“听说，追你的人都能从工作室排到对岸码头去？”
我一时没反应过来，心里还以为他是在嘲笑我呢，没想到接着他说：“不知道追张小姐的人群里，能不能给我留个位置？”
那一刻，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。
他说，自己已经在网上单相思我三年了。
......
那天晚上，我彻底失眠。
第二天，顶着两道大黑眼圈走进新公司。
没想到，顾老师就站在前台，看到我，笑得那么轻松，“真没想到，你下班还去动物园兼职照顾大熊猫呢。”
那一瞬间，我对他的尴尬和羞涩感到无语。
要不是他是我的直属上司，我真想揍他一拳。
大概是冥冥注定，顾老师亲自带我逛公司，我才知道这里主营科技产业，游戏开发只是副项目。
更让我惊讶的是，他还是公司的董事之一。
我差点泪目，心想这是真大腿抱到了。
他把我领到工位，桌上放着一箱零食和下午茶。
我本想拿去分给同事，谁知顾老师按着零食箱，说：“给你一个人的。”
我顿时有些慌。
他又问：“晚上想吃啥？”
“这，这不太合适吧……”
我脸上火辣辣的，虽然他追我，我也有好感，但这节奏，未免太快了。
我心中盘算着，烛光晚餐总该是暧昧期的事儿，怎么也得有个浪漫铺垫吧。
他笑着说：“你是新人，聚餐地点你来挑，我觉得很合理。”
看我一脸石化，他笑得阳光灿烂：
“晓雯，你不会以为我是在邀你约会吧？哈哈，这孩子，真可爱。”
谁知道，这话说得我心里更羞涩了。
下午的会议上，顾老师安排我先跟角色组打下手，熟悉项目细节。
没想到，我在美术上还真有点实力，半个月不到，就升了角色组组长。
新项目的目标对标，正是我前公司那款目前火爆的女性向恋爱手游。
休息时，同事兴奋地跑来，“晓雯姐，你快看，你以前那个工作室上热搜了！”
我立刻掏出手机，看到官方微博被玩家和画师们骂得体无完肤。
“周年庆贺图用AI，头发和脖子连成一块儿的错误都不改，简直荒唐，AI做的房间背景图居然还卖48元，哼，我开个AI绘画会员都比这便宜。”
我苦笑，心想，业界的水真深啊。
X奇美工这活儿，真是让人又爱又恨。
只要AI一学会，感觉连手笨如狗屎的人都能画出个模样来。
这哪里是艺术，简直是资本家的花招，为了省钱，不择手段。
有人气愤地喊着：“X奇你们这是耍流氓，退钱！"
一个原画师的炼成，至少得十年苦练，而AI却只用几小时，吃下无数画师的心血成了“速成大师”。
更可气的是，这些训练图大多是画师们未授权被盗取，拿别人的劳动成果做训练，这在艺术圈里，是铁了心的丑行。
“平时用个参考图也就算了，周年庆居然AI出图，犯浑啊，挨骂活该！”
同事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，有人甚至因为这事退了游，X奇这回怕是赔了老本。
正当大家焦头烂额时，我却看到了一丝机会。
我们这边新游拿到发行版号，PV宣传也即将收尾。
于是我找了顾老师商量，心想：“这正是趁机制造声势的好机会！”
顾老师点头表示赞同，总公司那边也支持。
于是，月尾我们直接放出内测PV，瞬间冲上热搜。
搞事情的程度不止于此，游戏官微还直接在X奇评论区留言，故意挑衅，引得全网哗然，吃瓜群众乐得不亦乐乎。
X奇自然不甘示弱，买水军、动大V号疯狂反击。
主美王慧更是指控我画风抄袭，扬言要把我告上法庭，发出了律师函。
舆论阵地一时间转向我和工作室，骂声如潮，把我们推上了风口浪尖。
但我心里底气十足，因为我知道，这所谓的“抄袭”不过是王慧妄图用我小号系列的插画喂养AI，骗取我的风格。
是她在X奇周年庆图被我一眼识破的。
AI绘出的图，看着虽然像是我的风格，实则在我原有基础上加叶添枝，狡猾得想洗白，把版权问题藏的滴水不漏。
但她没想到最关键的一点——我每个人物的下睫毛里，都藏着我名字的缩写，放大一看，漏不了。
这场拉锯战才刚刚开始，而我，准备好了。
我本以为这件事能私下解决，没想到王慧这人真是欺人太甚。
她抄袭我们的画师小号作品，明明证据摆在眼前，却还在我微博评论区里嚣张，甚至带着一群水军把我骂得连影子都看不见。
更荒唐的是，他们竟然给我扣了个“借机出名”的帽子。
王慧还大大咧咧地公开@我微博大号，甩下一句：
“有些人，看别人比她优秀就眼红，背后用小号乱喷，真是又怂又不要脸。”
这话一出，吃瓜群众跟着凑热闹，把我大小号一并推上了热搜。
事件一出，工作室那帮人也坐不住了，大家都炸开锅。
我面对满眼讥讽的视线，心里堵得慌。
顾老师知道事态严重，憋在办公室一上午给总公司打电话，忙得焦头烂额。
我在他挂断电话的空隙，轻轻敲门说：
“顾老师，我没有抄袭。”
他看着我，眼神坚定：“我相信你。”
那一刻，我有点愣住了。
别的人都会怀疑你，可顾老师却说：
“疑人不用，用人不疑，何况是我喜欢了三年的人。”
他笑得很温柔：“晓雯，别怕，这事我来扛，你安心干你的活。”
我看着他因疲惫而略显憔悴的脸，递上手里的咖啡：
“顾老师，我手里有证据，能证明我清白。”
我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告诉他，顾老师听完脸上终于露出欣慰的笑：
“好，我马上联系公关部，准备统一发布声明。”
一切准备就绪，我登陆微博大号，开门见山地回应：
“作为X奇的前员工，我本想念着情面私下解决，可王慧实在太过分了，既然他们不讲理，我也不用客气。”
“首先，大家所谓抄袭，其实是王慧未经我允许，私自盗用我小号上的系列插画，喂公司AI画图的锅。”
“链接里的对比图已经放出，大家自己看，证据摆在这儿，我已经准备好法律武器，要向王慧和公司讨公道。”
“其次，我在公司期间多次反对用AI替代原创，因为我知道这伤害了艺术家和玩家。”
“但王慧和领导只顾自己利益，不仅不听，反倒以我‘工作不达标’为由逼我走人。”
微博发出去的瞬间，局势像翻了天一般，瞬间冲上热搜。
X奇的公关本想洗白，却不想顾老师那边直接帮我买了几十条评论，把洗白弄得彻底失败。
更重要的是，前同事们纷纷站出来，为我声援。
评论区炸开了锅：“晓雯姐说的都是真话！王慧那人除了会用AI，一无是处，她要不是有她姐夫撑着，最多也就是个普通美工。”
还有人爆料说，当年我们美工集体辞职的事，是被王慧和那帮恶领导逼出来的。
事态越闹越大，真相渐渐浮出水面，我知道，这一次，我不能再默默承受了。
那个美工小姐姐当时真是被骂惨了，看到她我心里特别疼。
明明是X奇领导和主美不懂设计，只会耍公关手段，结果害她背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网络暴力。
幸好，真相终于大白，我打算替她骂回去，骂得他们体无完肤。
后来才知道，主美居然是领导的小姨子，这就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不舍得花钱做图，原来是攒钱买房呢，真是看透了。
舆论一下子全翻向我们这边，X奇被网友们无情鞭尸。
关于王慧和我前领导那些丑事，也被人扒得一清二楚。
那晚，王慧的姐姐竟然找了几个打手，把她和前领导打了一顿。
视频一传到网上，大家都跑去王慧微博下嘲讽谩骂，吓得她连夜注销了账号。
这次事件让X奇被扒得体无完肤，主美对组员的苛刻传闻也在业内臭名昭著。
她和我前领导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，名声臭了个彻底。
而我这边呢，借着这波爆料，粉丝直飙破百万。
有了这份影响力，我开始在平台上积极发声，呼吁大家尊重原创作品，提醒业内对AI的使用要更慎重。
我所在的公司也因为X奇的污蔑，告了对方公司一状，还因为我帮忙处理公关危机，给了我一笔不小的奖金。
有了这笔钱，加上之前N+1倍薪水，我终于能给妈妈找到更好的主治医生了。
心里激动得快要落泪了，这种冤屈终于雪开的感觉，真是说不出的满足和释怀。
我悄悄抹了把眼泪。
“别哭，以后没人敢欺负你。”顾老师蹲在我面前，手里捧着一张纸，声音温柔又坚定。
我抬头看他，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让我的脸微微发烫。
他笑着说：“晚上，一起吃饭吧。”
不知怎么地，我竟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。
约饭一结束，我就直接去了医院。
没想到，第二天一大早，顾老师提着礼物，敲开了病房的门。
“阿姨好，我是晓雯的上司，听说您身体不太好，特地来看望您。”
我妈当场愣住了，拉着我低声问：
“晓雯，我咋记得你领导是个秃顶的油腻大叔啊？”
我苦笑：“妈，我换公司了，这是新领导，姓顾。”
“哦？顾老师您好啊。”我妈还没缓过神。
“阿姨，我叫顾闻声，您就叫我小顾吧。”顾老师笑容灿烂，满脸亲和。
我和我妈却没一个笑得出来。
“唉，这样喊不太合适吧，您毕竟是晓雯的领导。”
我妈摆手，扑面而来一股不可置信的感觉。
顾老师毫不客气地说：“合适的，毕竟我在追求晓雯呢。”
这话一出，我妈立马精神抖擞，和顾老师唠起天来，身高、籍贯、工资、爱好，一通猛问。
顾老师也毫不隐瞒，言辞坦荡。
两人聊得火热，我只觉得尴尬得不行，找了个借口溜到走廊。
刚一迈出病房，就被两个熟悉的身影拦住了。
“晓雯呐，饶了我们吧！”前领导苦苦求情。
“晓雯姐，我知道错了，求你别告我，好不好？”王慧抽泣着。
看着他们哭得梨花带雨，我忍不住笑了。
“求我？我就是个破美工。”
前领导赶紧摆手：
“不是的，晓雯，你画画真棒，审美超赞，你是我这三十年见过最厉害的角色设计师。”
王慧也跟着点头：
“对，晓雯姐，你说得没错，单靠AI跑图确实不够，是我不懂事，太天真，都是我的错。”
“拜托你放过我们吧！公司说了，要是你坚持告，我们得赔八位数的损失，我赔不起啊！”
我听着他们的哭诉，忍俊不禁。
“这难道是我的错吗？”
“我之前劝过你们，是你们非要一意孤行，才闹成这样。”两人霎时语塞。
王慧咬牙说：
“晓雯姐，你说得对，这确实不是你的错，但你曾是X奇的一份子，难道真的忍心看着工作室散了？”
这话，明显就是道德绑架。
我冷笑一声：“又不是我开的公司，散就散呗。”
你！前领导眼眶微红，怒气攒眉，狠狠地盯着我：
“张晓雯，你说的这话算什么啊！要不是工作室碍于旧情，像你这样文化水平低的老女人，谁会理你！”
王慧也变了脸，声音里满是难堪和责备：
“晓雯姐，你可是X奇元老，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！你太过分了！”
旁边的路人似乎刚刚听不明白，现在纷纷对着我指指点点，窃窃私语。
“那小姑娘哭得那么伤心，这女人也太铁石心肠了吧。”
“是啊，明明人家诚心认错了，她却一副毫无感情的样子，真冷血！”
我转头，直视那声音最大的“评论者”冷冷地说：
“和你有什么关系？你真以为指责别人就能显得你多高尚？”
对方被我这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，尴尬地缩回人群，躲避我的目光。
王慧见我没有软化的迹象，咬着嘴唇，强装哭腔，眼泪在眼眶打转：
“呜呜呜，这位大哥，对不起，因为我挨骂了……晓雯姐，不管你多讨厌我，也不应该把怒火撒在别人身上啊……”
她那一脸哭丧着的样子，反倒让我面无表情，心渐渐远离。
突然，一位中年大妈走上来，试着帮我解围：
“姑娘，人家小姑娘都跪下来求你了，别跟她一般见识了，原谅她一次吧。”
前领导也点头附和，气氛几乎要压到我身上，仿佛我必须就范一样。
“王慧，你身为被告，难道就该这么当众诋毁原告？”
我心里冷笑，面上却波澜不惊。
就在这时，一道温润的男声从身后响起。
“够了。”
顾老师走到我身边，顺手夺过我手里的暖水壶，干脆利落地把王慧环在我腿上的手推开，厌烦写满脸上。
前领导见自家小姨子被人欺负，立刻怒不可遏：
“你胡说什么！谁是被告了？”
顾老师本想解释，话到嘴边，被我轻轻一挡。
他拿着王慧手机，点开了一个视频，是她姐夫和她亲热的镜头。
两人脸色瞬间变了。
“我早说了，这女人怎么看着熟悉，原来就是那个背着姐姐搞姐夫的小三！”
“啊？”
恰巧做和事佬的大妈神情大变，怒目瞪着王慧：
“亏我好心帮你，没想到你竟是个勾引姐夫的狐狸精！真不要脸！”
围观的人群顿时爆发出指责声，空气里弥漫着嘲讽与愤怒。
那一刻，我的眼神冷静而坚定，心里五味杂陈，却不再软化半分。
王慧受不了责备，羞愧得逃了出去。
前领导追着她跑，临走还不忘丢下一句警告：
“张晓雯，我们都低声下气求你了，你不答应，别怪我用硬的。”
顾老师拍拍我肩膀，声音温柔且坚定：
“别怕，我一定让这两个败类在业内销声匿迹。”
我点了点头，心里虽然没那么怕，但总得给爱情留点面子。
于是趁机靠进顾老师怀里，手顺势搭上他那结实的胸膛。
脸上的余温也染红了他的脸庞。
我本以为王慧他们只是嘴上逞威，没想到三天后医院突然给我打电话，说他们冲进了我妈的病房闹事。
电话那头，妈妈声音颤抖：“雯儿，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？”
我心头紧紧一揪，却只冷静回道：“妈，不用怕，我会处理好的。”
他们可以找茬欺负我，但碰我母亲的软肋，绝对是自寻死路。
挂断电话，我立刻向顾老师请了假，回到X奇公司。
进门一看，公司里的Logo换了，前台竟然坐着一个我很久没见过的HR。
我开口，声音有些嘲讽：“哦？你们还在苟着啊。”
HR看到我，脸色瞬间慌乱：“你……你来干什么？”
“我要见王慧和你们领导。”
“没预约，不能进去，今天领导要面试，你改天吧。”
我转头，看着一群青春稚嫩、眼神清澈的大学生，好像一下子懂了。
敢情是公司烂招声名狼藉，人才抢不到了，干脆换个品牌招人蒙混过关。
我笑着挑着眉：“告诉他们，你们离职不给N+1倍工资，还偷偷拿员工私人插图喂A1？”
HR的脸色顿时苍白，想反驳却被我打断：“不信你们自己问问。”
我大步走过去，毫不留情地拽掉墙上贴着的那层贴纸——露出了熟悉的X奇标志。
那群大学生顿时炸了锅，纷纷跳起来喊：
“什么？你们X奇居然挂羊头卖狗肉，还骗我们！真下作！”
“原来这么眼熟，是X奇的受害者啊！”有人掏出手机，开始对着HR猛拍大脸。
HR顷刻间被包围，狼狈地退进办公室。
我紧跟其后，打开耳麦，声音响亮：“首战告捷！”
没错，我开着直播，胸前别着隐形摄像头，就为了将X奇的丑恶无良曝光于众。
不让更多人再上当受骗。
支持晓雯！那些无良的X奇犯了错却不知悔改，还去威胁受害者家属，这种人真是害群之马。
王慧，简直是给所有女性丢脸！弹幕刷满了力挺我的声音。
正当气氛紧张，我透过玻璃门看见前领导和王慧慢悠悠走出来。
“晓雯姐，是来求和的吗？”王慧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轻蔑。
前领导冷笑，话里满是嘲讽：
“有些人，就是死活不懂事，不打痛了，没人教训，永远不会醒。”
我盯着他们，没出声。
面对他们的得意，我只觉得一阵寒意。
“哼，害怕吗？连话都说不出口了？”前领导嚣张地叫嚣。
他不知道的是，他那张龌龊的脸，全被我胸前的隐形摄像头暗暗录了下来。
直播间的弹幕里，观众们骂得他们狗血淋头。
我冷冷开口：“害怕？谁怕打官司，竟然不要脸跑医院骚扰我妈？”
王慧冷笑：“怪你自己不配合，哪用得着我们去找那个‘痨病鬼’？真是晦气。”
“你说话算人话吗？”
我怒目而视，手一把抓起桌上的玻璃花瓶，重重砸向前台桌子，碎片四溅。
我将锋利的碎片指向他们，冰冷地说：“我想干的，可多着呢。”
王慧脸色剧变，声音颤抖：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？”
我只冷冷回应：“你们自己看着办。”
“张晓雯，敢乱来，我让你和你妈都死得难看。”
“要是我妈有个三长两短，我也没活路，大不了我们一起鱼死网破！”
他额头冒着冷汗，脸色铁青。
“姐夫，别跟她废话，我去喊人！”
王慧突然说着要跑。
我比她快一步，冲过去关上办公室门。
王慧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玻璃碎片，眼神开始慌乱：“别过来！姐夫救我！”
“张晓雯，要是敢碰慧慧一根头发，我一定让你后悔！”前领导大吼。
话音刚落，他的头发被人一把扯住。
“啊！你干什么？放开我！”
我回头，一眼看到顾老师，他皱眉不屑地捂着鼻子：“嘴巴放干净点。”
“你……”我惊讶无措。
顾老师毫不客气，一脚把他踢到隔壁房间。
空气瞬间凝固，战斗的火花越烧越旺。
前领导胸口重重撞在栏杆上，疼得龇牙咧嘴，连站都站不起来。
“顾老师，你……你怎么来了……”
他喘着气，声音都带了颤。
我掏出手机，朝直播间指了指，嘴角带着一抹揶揄的笑：“好多人在弹幕上喊我来英雄救美，可看我家晓雯这气势，根本不需要我出手。”
“我家晓雯”这几个字，从我嘴里蹦出来，脸都热了。
“——你、你居然开直播了？！”
王慧和前领导一下子反应过来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
我点点头，拿着手机在工作室门口转了圈，声音放得很大：
“家人们，特别是应届毕业生，请牢牢记住这栋楼，牢记这帮骗子的嘴脸，千万别像我一样被坑！”
“我才不是骗子！”王慧惊叫着冲我扑来。
我立刻挡在她前面，手紧握着地上的碎片，刚准备迎战，忽然一道身影猛地一推我，让我撞到墙上。
回过神，我看到王慧正被人揪着耳朵，挨揍得鼻青脸肿。
“你这不要脸的贱货！勾引自己姐夫，还不接电话！”
“姐、姐我错了，我知道错了！求你别打了！她、她手机正在直播呢！”
王慧哭得梨花带雨。
王慧的姐姐听了，猛地转身看着我，目光锋利如刀。
“晓雯。”
“我在。”
她的脸上，一字一句都满是怒火，让我不由得心头一紧。
“多亏你帮我找出了这对渣男贱女。”
我和王慧都愣住，心跳跟着漏了拍。
“姐，这是咱们的家务事，被她拿到网上直播，我们家以后一辈子在A市都没法混了！”
王慧哽咽着哭。
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：“就算没有这场直播，你们这家也别想在A市混下去了。”
“你这个贱——”
王慧还没骂出口，姐姐一巴掌重重甩了过去。
“有没有点家教？！”
“学什么不好，偏学当小三，你大学都白读了是不是？”
“啊！”
前领导见王慧挨了几记耳光，慌了神，想要溜跑。
我给顾老师使了个眼色，他立刻冲过去，一把揪住前领导，把他拽到王慧姐姐面前。
王慧姐姐一时间变成了双拳出击的暴风，王慧和前领导被打得措手不及。
我站在一旁，莫名壮胆，大声为她助威：“为姐姐痴，为姐姐狂，为姐姐哐哐撞大墙！”
没多久，警察赶到，将这三个人拦了下来，现场像炸锅一样热闹，真是一场令人瞠目结舌的风暴。
我和顾老师作为知情人，一起去了警察局做笔录。
王慧本来想在警察面前告我和她姐姐打人，可警察看了那场直播之后，认定我们是正当防卫。
至于她姐姐，因为姐妹打架属于民事纠纷，警方说这得他们自己解决。
王慧听到这个结论，气得直接晕了过去。
出了警察局，顾老师看我还吓得没缓过神，特地请我去吃法式大餐。
我们边吃边聊，聊工作，聊生活，聊从前到现在。
顾老师还讲了几段童年的趣事，让我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我刚把最后一块牛排塞进嘴里，突然感觉顾老师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。
“晓雯，有件事，我一直没跟你说……”
我心里一沉，点开手机里的银行账户，余额只剩三百六十块了。
忍不住给顾老师发了条消息：
“顾老师，我卡上没什么钱了，要是AA的话，我能先借你点吗？”
消息刚发出去，顾老师却突然大笑起来，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调侃，也带着暖意：
“你这丫头，真有意思。”
他看着我，眼底像藏着秘密。
我也盯着他，心跳竟然加快了。
顾老师擦了擦眼角的不经意的泪光，随后打了个响指。
瞬间，服务生捧着一束红玫瑰走了进来，不远处，拉小提琴的琴师缓缓奏响了乐曲。
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玫瑰香和旋律，温暖而浪漫。
他将花举到我面前，脸上染了一抹红晕。
那一刻，我只觉得时间在静止，他俊秀的面庞映在我眼里。
每一根眉毛，每一个细节，都清晰得让我心跳漏了一拍。
“晓雯。”
他终于低声说道：
“愿意做我女朋友吗？”
我移开目光，心头一阵悸动，轻轻点了点头。
顾老师愣住了，像是没想到答案会这么快。
然后，他紧紧地抱住了我，怀里的温度让我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。
所有的犹豫和担忧，似乎都被这拥抱融化了。
周围响起掌声，伴随着小提琴悠扬的旋律，我们被祝福声包围。
确定关系的那晚，顾老师毫不犹豫地把我们紧握十指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。
朋友圈炸了。
“我去，万年铁树终于开花了！”有人惊呼。
“老大和晓雯姐竟然在一起了？才认识几个月，怎么就这么快了？”声音中充满惊讶。
“男才女貌，真般配。”
有人调侃着：“老顾，赶紧加把劲，让我们明年喝喜酒。”
顾老师三十五岁才脱单，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。
有人笑着说：“得注意身体啊，像‘如狼似虎’那样。”
“如狼似虎”几个字，让我忍不住脸颊发烫，那是昨晚才经历的。
就在这时，耳畔传来了温柔的呼唤：“宝宝，起来吃早餐了。”
顾老师推门进来，声音带着笑意让我脸颊又红了。
“别叫了，真太肉麻了。”我小声抗议。
“好啦，宝宝~”
顾老师眯着眼，笑得像春风一样温柔，一把将我抱起：“我们去洗漱吧。”
话语里藏着暖意，让人心头一紧。
时间快进到年尾。
工作室的新游戏正式上线，这可是国内第一款结合VR技术的恋爱游戏。
上线那天，在线人数突破了一亿，连我自己都没想到。
当天晚上，我们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发布会。
作为工作室的代表，我走上台，站在聚光灯下，心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。
“虽然AI技术如今无处不在，但它终究无法替代艺术的灵魂和温度，十年寒窗磨剑，我始终坚守原创与艺术的初心，在这条路上，脚步不会停歇。”
我深吸口气，视线穿越人群，最后锁定了两个人。
“在这里，我要感谢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。”
话音落下，现场安静到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。
我望向台下。
一直支持我追梦的母亲，总是在我犯错时宽容包容的顾老师。
直播镜头扫过他们的身影，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。
“亲一个！亲一个！”顾老师在人声喧哗中缓缓起身，向我走来。
我心跳加速，有些局促不安。
台下的呼声更高了。
他温柔地看着我，眼中像藏着银河的光辉。
轻轻弯腰，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，细腻而坚定。
那一刻，整个世界都安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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